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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日,正对着镜子刮胡子的我,忽然发现儿子就站在洗脸池边上静静的看着我。正当我想问他为何要看着我刮胡子时,他抢先开口了:“爸爸,你的胡子泡泡很香,很好闻。你为什么不用电动刮胡刀刮胡子?”。恍惚间,我感觉时光似乎穿越了,儿子的影像和小时候的我重叠了。
那还是在新疆的时候,我很喜欢看父亲刮胡子。当父亲用他那温暖的手掌摸着我的头,然后笑着说:“刚刚,爸爸要剃须。”我就会屁颠屁颠的帮着父亲将脸盘和凳子搬到院子里。然后开心地和父亲说:“老爸,刮胡子咯”但是父亲总是摸着我的头纠正:“爸爸这个不是刮胡子,这个叫剃须。”然后,父亲会先在脸盆中放些冷水,把脸盘放在凳子上面,在凳子的边上也会准备好一个热水瓶。凳子上还会放一个肥皂盒,一种有很好闻清香味道的香皂会静静地放在肥皂盒上。在凳子上还会有一个钉子,就在水盆的上方,那个是挂镜子用的。
父亲准备好这些后,就会将他最喜欢的那套飞鹰单面刮胡刀拿出来。这个刮胡刀是由两面单刃的刀片和一个刀架组成。刀架又分刀柄,刀衬套。只见父亲小心翼翼地拿出刀片,然后将刀片放入刀衬套里。再将刀柄中间的螺孔和刀衬套的螺杆拧紧。这样,刀片就被牢牢的固定在刀柄和刀衬套之间了。(下图就是刀片的样子)
准备好了这些,父亲就会慢慢地往已经有冷水的脸盆里加热水瓶里的热水,边加还会边用手试着水温。觉得水温适当的时候,先用毛巾浸泡些温水,在脸颊上抹几下,当脸颊上沾满温水时。再将香皂在有着温水的脸盆里浸泡一下。从左侧脸颊往右侧脸颊开始涂抹。每当这时候,我总会好奇地看着那些白色的泡沫从父亲温暖的手掌和脸颊中涌现出来。父亲也总会在这时候将脸上的泡沫顺手抹在我的脸上,看着我花猫般的小脸哈哈大笑。这样的事,父亲每次都乐此不疲。
父亲会让泡沫在脸颊上停留些许时间,按照他的说法,这样可以让胡须软化些再刮,脸不会刮着疼。当脸颊上泡沫渐渐减少时,父亲会用左手除去大拇指和小拇指外的三个手指按着一边的脸,右手拿着刮胡刀开始小心翼翼得刮。因为刀片非常锋利,往往一个不小心就会将脸刮破,所以,父亲在剃须时必须十分专注和仔细。 锋利的刀锋刮过脸庞,将胡须刮起后,露出的就是干净和清爽的脸颊。父亲剃须时,经常会停下来,在脸盆里将刮胡刀的刀片部位轻轻涮几下再继续剃须,因为刀片容易堆积刮下来的胡须。父亲将脸颊、下巴、嘴唇上方都刮干净后,会再看看凳子上的镜子中的自己。这时,就要将脸盆中的水换成干净的温水,然后用毛巾将脸上剩余的白色泡沫擦干净后。再涂抹一些百雀羚或者甘油,让干裂和有些轻微破裂的皮肤表面得以滋润后,整个剃须过程就算是大功告成。
我那时不知道为何喜欢看父亲剃须,只是觉得看父亲剃须的感觉很好,有一种很放松和很舒服的感觉。后来,我知道了,是父亲专注做事的样子感染了我,因为他的专注,他自己产生了心流。而我在仔细观察,也产生了心流。还有一种和父亲不能经常相处的感受,让我也喜欢和父亲待在一起,哪怕只是看着他剃须。
后来,我也给父亲买过手动的吉列剃须刀,也买过电动剃须刀。但是,他总是抱怨不好用,他还是喜欢找来脸盘、热水瓶和香皂。使用已经快生锈的双面刀片和刀架,他觉得这样刮得干净。的确,每次看他用这个方式刮完胡子后,他的脸上总会有一种光芒,那种光芒更像是一种自信。
现在的我,也习惯手动剃须刀,不喜欢电动刮胡刀。每次出差,都会带上刮胡刀架和一个刀片。我想这是父亲留给我习惯,也是我一直想保留的。我开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儿子的问题。但是,思考后我还是给了他一个答案:“因为爸爸的爸爸就是用刀片刮的,爸爸觉得用刀片刮胡子的样子很帅很好看。”儿子似乎是懂了,又似乎没懂,后来就没有再问过我这个问题。
其实,当这些往事浮现时,清晰的就像是发生在昨天,完全没有因为时间流逝变的模糊和缺失。我想,这是因为,我们不会轻易忘记自己不想忘记的,那些回忆已经深深的烙印在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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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和你去吹吹风-张学友
想和你再去吹吹风
虽然你是不同时空
还是可以迎著风
随你说说心里的梦
感情浮浮沈沈
世事颠颠倒倒
一颗心阴阴冷冷
感动愈来愈少
繁华色彩光影谁不为它迷倒
笑眼内观看自己感觉有些寂寥
想起你爱恨早已不再萦绕那情份还有些味道
喜怒哀乐依然围绕
能分享的人哪里去寻找
很想和你再去吹吹风去吹吹风
风会带走一切短暂的轻松
让我们像从前一样安安静静
什么都不必说你总是能懂
想和你再去吹吹风
虽然你是不同时空
还是可以迎著风
随你说说心里的梦吹吹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