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年前,就在我调到江州市工作两年后,发生的一起刑事案件,至今想起来仍让我毛骨悚然,心有余悸。我从事刑警破案工作,已有大半生的时间,迄今为止,那起案件,是我前半生所遇到的最惨绝人寰,泯灭人性的案件,2011年7月26日,炎热的午后,接线员接通了正在响铃的报警电话。喂!您好!江州市公安局,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电话的那头传来,低沉略带沙哑的声音说道:我找不到那个女孩子的心了,你能帮我找找吗?先生,您是不是遇到了些什么不方便说的难处?对方还是那句话:我找不到那个女孩子的了,你能帮我找找吗?接线员说道:和女朋友吵架了啊?女孩子嘛,多哄哄就好了!对方只说了一句:我还会再打来的。便挂断电话,安宁医院的病人2011年7月27日早上7:50分,江州市公安局接到一起报警电话,江州市医院的心胸外科医生林闲一,情绪有些失控的说:我的女朋友不见了!我有些无奈,这样的事没少遇到,只是有些感叹,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会小题大做,吵个架也要报警,过几分钟,在林闲一的情绪有所缓和后才知道,林闲一的女朋友孙倩已经失联了一个星期。就在受理了林闲一的报警后不久,7月26日下午报警说,找不到女孩子的心的那男人再次打来了报警电话。
而男人说出女孩的名字,竟然和林闲一声称失联的女朋友同名同姓。由于是座机电话,很快便锁定了地点。我接过接线员递给过来的地址,大步走出值班室,撞到刚到单位上班的李哲。跟我出去一趟,一脸懵逼的李哲,被我拉上车没过多久,我们来到江州市安宁医院二院,其实就是精神病院在说明来意后,医院的副院长出来接待我们。见人就笑嘻嘻的副院长叫王长根,是个大胖子,头发梳得油光瓦亮,主要是分管医院后勤。当我拿出接线员给的号码,让王长根看后,脸上的笑容立刻就挂不住了,这是我办公室座机的号码!王长根指了指纸张上的号码说道。我拿出孙倩的照片,给王长根辨认:认识这个女孩子吗?认识!怎么认识的?是因为...我们这里的一位病人。王长根带我们走到医院背后,林子旁的一栋小房子前。推开门,昏暗的客厅里,一个男人坐在窗前的书桌上,在写写画画完全没注意到我们的到来。我就是在这里认识的这个女孩!王长根指着满墙的画像说道。我不敢相信的拿出孙倩的照片来对比,满墙都是孙倩的画像。大多都是手绘的素描。我走近坐在窗前的男人身后,看到他画到一半的正是孙倩。突然男人猛的回头,用冰冷的眼神扫视着我们,随后他的视线移动到我手上孙倩的照片。猛的一下将我手中的照片夺了过去。男人激动的看了看照片,然后放在胸口,又看了看,如此反复了几次。我小心翼翼的说道:你最近见过这个人吗?男人激动的点头:见过,她好漂亮,尤其是她的眼睛。随后情绪直线下落的说道:但是我找不到她的心了!我告诉警察了,但是他们也还没找到。你见到了吗?我没有理会男人,示意李哲到里面的房间看看。李哲进了房间两分钟后,便听到李哲说道:宋队,有情况!墙上一样满是孙倩的画像,房间里的东西摆放得极为整齐。齐的摆放着一双粉红色的高跟鞋,一条白色的长裙摊开在床上。白色的长裙被鲜血染红了大半。发现无头裸尸看到我和李哲靠近床边,男人发疯般的冲了过来,挡在我们面前怒吼道:这些是我的,都是我的,谁也不能抢走。李哲习惯性的右手按住手枪,对男人进行警告,男人非但对李哲的警告无动于衷,甚至想要攻击我们两人见状我们只能对男人进行制服,被我们制服后的男人,依然不断地问道:我找不到那个女孩子的心了,你们是警察吗?能不能帮我找一找?男人重复了一遍又一遍,甚至最后变成无能狂怒起来。我试探性的问道:你说的那个女孩子,叫什么名字?她人在哪里?他望着床边的鞋子和床上的长裙,眼神凌厉,嘴角挂着微笑说道:孙倩...对,就是孙倩。然后自言自语的问道:对啊!可她在哪里呢?
接着又是无能狂怒着,然后一边问道:她在哪里啊?在哪里呢?为什么她老躲着我?我通知局里的同事,前来调查取证,同时也把男人带回警察询问调查取证的同事,在男人的屋子里,除了一些生活用品以外,只拿到我和李哲看到的,粉红色的高跟鞋、染红的长裙、还有五十多本手绘的素描里面都是孙倩的肖像画,刚开始都是正常的肖像画慢慢的画风就变了,孙倩的肖像画上衣服越来越少,甚至到后面就是裸体肖像了。后面上百幅肖像画,都是是孙倩被杀害的画面,最后十几幅是画里的孙倩身守异处心脏已然被挖去。李哲看着手绘画本说道:孙倩,不会真的是被这个人给杀害了吧!长裙和鞋子能证实是谁的吗?一方面技术科正在对长裙上面的血迹做鉴定;另一方面按照你的吩咐,已经通知林闲一前来辨认。先对那个人进行审讯吧!我对着李哲说道:可就在这时,陆青青跑过来跟我们说:宋队,我们接到一起报警,在城南的菜市场里面发现一具无头女尸。等我们赶到菜市场时,几位同事已经对现场拉起了警戒线。尸体发现的确切地点,是在城南菜市场入口处的一家海鲜店。一进到海鲜店中,一股刺鼻的腥味,扑面而来充斥着我的鼻腔局里的法医陈蓉,正在对现场小心的取证尸体泡在海鲜店的大鱼缸里,里面还有两三条鱼,鱼缸里混杂丝丝的血丝,沉淀在鱼缸底部,随着鱼的游动被轻轻拨起。尸体是全裸着的,正面朝上,头颅和双腿却是不见了,胸口心脏的位置有两条交叉的十字型伤口。有什么发现吗?我一边观察着尸体,一边向陈蓉问道。双手有明显的捆绑痕迹,从肢体的断开处判断,头颅和双脚应该是被锯子状的利器切割下来的尸体开始出现浮肿,且已经出现大面积的尸斑,初步判断死亡时间在一周左右,泡水时间超过三天。但由于尸体并不完整,现在还无法判断死者死亡的真正原因。一进到现场,我就忙着观察尸体和周边的现场,正当我再次看着尸体的状态时。我的心头一惊,这具无头裸尸和那个男人手绘肖像画中,孙倩的死法一样担心不被别人发现的抛尸我不由得将肖像画中的内容,和在鲜店里的发现无头女尸,两者结合在一起。正当我要开口说话时,李哲说道:宋队,这女尸尸块形状和我们在那个男人那里看到的画册内容一样。李着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用诧异的眼光看着我们。陈蓉用求知般的眼神望着我,轻轻问道:宋队,怎么回事?我简单的和在场的同事,说了我们在安宁医院的事情经过。在场的同事出现了不同的声音。这具尸体不会真的和那人有关系吧?我建议回去马上提审他。这具残尸,明目张胆的抛在这里,凶手就是名副其实的疯子。李哲继续说道:如果这个人不是疯子,就这个抛尸地点,我认为他就是在向警方挑衅。海鲜店没有明显被破坏的痕迹,只有在鱼缸前,留下因水渍干涸过后的两道脚印。正当我们继续观察着现场时,再次接到报警电话,但这一次是两起报警电话。一起是来自江州市翠心湖小区,确切的地点是在翠心湖小区人工湖岸上的草地上。这次的尸块是人的右腿,凶手把木头当作支架,将右腿支立起来,再将黑色塑料带盖住。另外一起是来自,江州市木塔街道的休闲广场的一个角落里是人的左腿,凶手同样把木头当作支架,将左腿支立起来,再将所料带盖住。跑了三处现场,回到局里时,天色已近黄昏,来不及休息,我和陈蓉、李哲等同事,就开始投入工作陈蓉在解剖室进行处理取证,我和李哲对在安宁医院带回来的男人进行提审但是男人始终就是重复着几句话。我找不到那个女孩子的心了,你们能帮我找找吗?我真的很喜欢孙倩,你们知道吗?我很喜欢她的眼睛。男人是我们从安宁医院带出来的,但由于他不在病房中,我们不敢断定他是不是真的精神患者,也极有可能是装疯卖傻正当多次询问无果之时,王长根带着一对中年夫妻和一个男人急匆匆的朝着审讯室走来。中年男人呵斥王长根的声音,穿透到审讯室:这种事情你怎么不早说,我儿子要是有什么事,你这个副院长也别当了。砰!王长根撞开了门,李哲刚要发作,发现来人是江州市的副市长李建仁,李哲要生气的气焰,一下子失去了火苗一般。今天早上被我和李哲从安宁医院带回来的男人,叫李果富。五年前,因为精神病住进安宁医院,因为他父亲的关系,安宁医院单独给他安排房子。跟着李建仁一起来的,是李果富的律师,因李果富是精神病人,且我们没有确切的证据,只能让其父母先把李果富带回去。李果富被带走后,我立刻召集我们支队的同事,对案子进行复盘。我指着案情分析板上的第一个发现抛尸的地点开始说道:城南菜市场海鲜店,除了发现的半具裸尸,周围没有其他的血迹以及作案的痕迹,初步判断死者死亡的时间超过一周,但是海鲜店的老板,是四天前有事,然后关门回家,今天回来才发现了尸体,很显然那里并不是第一作案现场。海鲜店虽然位于菜市场,但是位置却不偏僻,恰好这里位于菜市场入口,同时这个菜市场供应者周边的几个小区,人流量比较大,第二起是位于翠心湖小区的人工湖岸上,第三起是位于木塔街道的休闲广场,广场的周边住着不少的住户,这两处地方人流量都比较大。如果我们假设这三个尸块是来自同一个人,那么凶手为什么要选择三处相距四十公里的地方抛尸呢?而且这三处并不顺路!这时李哲打断我说道:这凶手真变态,从咱们以前接触的案件上看,也有类似分尸的案件,但是其他罪犯分尸为了把尸体隐藏起来。从以上几点,可以推断出:这个凶手抛尸,不是为了隐藏,而是怕不被人发现,那这是为什么呢?陆青青提出了我们所有同事心中的疑问。
第一案发现场
一夜没睡的陈蓉,一大早顶着一个黑眼圈,把初步的尸检报告交给我,死者,女性,根据骨龄分析年龄在25岁左右。死亡时间大概七天左右,时间在晚上11点到凌晨1点,由于尸体经过药物处理,所以尸体保存较为完好,死者生前有过性交行为,不排除被侵犯的可能。经过对三个尸块的拼接,伤口吻合,可以肯定是来自同一个人,根据身体比例特征计算,死者身高在170到172左右,体重在95斤左右。陈蓉顿了顿说,神情有些凝重的说道:双手、双脚有过被捆绑过的痕迹,从大腿伤口的凝血状态看,凶手应该是在死者生前...或是死亡后的几分钟内就将腿锯了下来。你们从安宁医院带回长裙上面的血渍正在和死者的DNA做对比我听着陈蓉对尸检的初步报告,竟不知林闲一何时到的我们身旁只见他一脸的憔悴,茫然的看着我们好似他用尽力所有的力气问道:是她吗?我连忙说道:别着急,现在还不能肯定是不是就是孙倩。前一天,我们一连接到三起报案,除了值班的同事,都去了外勤,人手不够只能让林闲一,第二天一早再来。
说罢,我就带林闲一去了证物室看了证物之后,林闲一整个人似乎崩溃了一般,瘫在物证室的角落里他证实鞋子和长裙就是孙倩的,那是他帮孙倩买的。但是现在还没办法证实,发现的尸体就是孙倩的一来DNA对比需要时间,二来没有可以对比的DNA林闲一临走前,给了我一串手绳,那是用孙倩的头发编制的,我立刻把手绳拿给了陈蓉两天后陈蓉拿着DNA对比结果,急匆匆的来找我,宋队,DNA对比结果出来了,死者的身份正是孙倩,而且从安宁医院带回来的长裙上面的血渍,也证实是孙倩的青青马上去申请搜查令!李哲!带上所有人跟我走!我们立刻对安宁医院进行搜查李果富的住所除了大量的素描肖像之外,干净整齐,一尘不染,东西的摆放好似一个重度强迫症患者在李果富房子背后的林子里,我们找到一辆带有血渍的皮卡车整个安宁医院除了李果富的住所,其他地方没有一点孙倩的痕迹搜查了一圈,我发现我们找错了方向孙倩是被捆绑分尸的,而且不被人发现,需要一个安静偏僻的地方,你们的库房在哪里?我对着待在一旁的王长根说道安宁医院的库房在医院的背后,和医院的食堂连在一起我和李哲等人,来到医院的仓库中,所有的东西都整齐的摆放着,就在我们所有人即将失望的时候,我发现一个药品柜下面的地板,有一个呈弧形的轻微划痕,这个药品柜有问题,挪开它!药品柜的下面还有一层地下室,还没到达地下室的底部,就有一股腥臭伴随着尸臭的味道扑鼻而来,充斥着我的鼻腔没有窗户的地下室,光线很昏暗。
啪!我打开了地下室的灯我们所有人都傻眼了,这是一个大概五十平米的地下室墙上到处都是孙倩的素描凌乱的绳索,充满血渍的案板,上面还有一些碎肉组织,案板的一旁放置着一个可密封的容器,里面存在着液体。楼梯对面的角落里,有一个半人高的椅子,上面挂着绳索,地板上到处是干涸的血迹,墙面上陈列着锯子、斧头、砍刀等十几种刀具,角落里还存放着一个灶台,一个高压锅不透风的地下室,让气氛很是压抑,我们谁都没有说话,直到李哲打开了灶台上的高压锅。呃,李哲剧烈的呕吐声,吸引着我们所有人的注意力。里面...里面是被煮烂的头颅经过对现场的取证、分析,那些血迹和头颅正是孙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