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台春秋——逝去的岁月(20)
记得那是二十余年前(大约九十年代中期吧)的事情——接手了一个初一新班,作为班主任理所当然要多操点心——其实也就是早点到校晚点离校而已,再说自己是语文老师,“早自学”是要下班的。所以一般情况下我那时都在六点半前到校。那时家在某某小区住二楼,那天一早有点“倒霉”,门上的“双保险”锁不知怎么搞的——坏了!只能进不能出——里面的人出不去,要外面用钥匙开才能进来。
时近六点,楼下外面好像还没人走动,到单位要骑半小时左右的自行车,我心里有点着急,又不想大清早大喊大叫地喊人来帮忙开门。看看后窗还没安装“防盗窗”,想起自己年轻时在部队也曾受过有关“高处落地”的类似训练,就准备从后窗一跃而下,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时年自己其实早已“年过不惑”,又没有每天在“练功”,竟然凭一时之勇从二楼跳窗而下!人在半空才发现不妙——因为下面一楼的“雨篷板”挡住了视线:下面刚好有两辆自行车靠墙放着!半空中来不及转移身体重心,身体往外侧了一下——虽然避开了自行车但导致脚跟侧面落地,腰椎强烈震动,虽然立即自我保护――就地滚了几滚,但倒在地上却再也无法站起来了!。。。。。。
家人好不容易用“黄鱼车”加上门板,把只能仰躺着动也不能动的我送到县人民医院,在等待“急诊”的走廊里,有人看到我动也不能动地躺在担架里,就问道:“怎么了?怎么回事?”不料,家人的一句“跳楼摔的”竟然引起了“轰动”效应,人们纷纷以为我是“跳楼自杀”——好家伙突然“呼啦”一下把我团团围住了看“西洋镜”:好奇的,询问的,劝慰的,打听的。。。。。。真让我百辩莫解哭笑不得。。。。。。 结果拍片一检查: 腰椎压缩性骨折——必须老老实实至少一动不动躺一个月!医生还“吓”我说假如腰椎伤处再往下一节——那就真正变成“残废”了!。。。。。。
住院其间,认真负责的骨科的一个主持医生(记得好像姓“殷”,谐音)也以为我是“跳楼自杀”而引起的,所以对我特别照顾:在检查病房的时候,常常在我床前多待一会和我聊聊天。特别是刚住院的那几天,晚上轮到他值夜班就来到我床边,和我“谈心”。他以为我是为了教师“评职称”问题想不开才“跳楼”的!就安慰我要“想开点”,说他们医生也一样,在“评职称”问题上绝对公平是没有的!。。。。。。我实在不好意思在这个年纪和我差不多的医生面前说出真相——根本就是我的冒失造成的么!只能默默无言,只是表示感谢他的关心!。。。。。。
在住院其间,让我觉得惭愧和不安的是:还惊动了整个学校:校长和总务主任当晚就赶到医院来看我,让我安心养伤。第二天起的一星期内,几乎学校所有的老师全来看望了一次,(也许他(她)们觉得我突然住院有点不可思议——我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让我十分不安! 而当星期天时,几乎我班的所有学生全来了——学生们大呼小叫叽叽喳喳不断问候。。。像似给我当时住的9人骨科大病房注入了新鲜的空气!。。。当他们离去后,同室的那些病友们由衷地赞叹:“哎呀真是感动!还是老师好啊——有那么多的学生来看你!。。。” 是的,当时的几乎全校老师来看我,已经让我十分不安的了,而那么多的学生来看我更是让我深为感动——作为班主任,后来我常常反思:假如学生生病住院,你会不会都去探望呢?!
就这样在医院老老实实躺了一个月,出院时医生“警告”我:这个不能干,那个不能动,在家还须休养两个月,说什么“伤筋动骨一百天”。。。。。。凑巧出院刚放暑假,在家又躺了一个月。开学后,其实一切已经正常了,但为照顾我身体,校领导还是照顾我——免去了我一年两个学期的班主任工作——就光上两班语文课了。 这就是我班主任工作“脱出”的一年——这个“特殊原因”好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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