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九五十四,坝头出嫩刺。”这句话在我的老家好像有点不通。“坝头”就是下河与湖上(譬如东钱湖和我们家门前的小河)分割的堤坝或者是下江和上河(下江是指通海的咸水江;上河则是指淡水河)分割的堤坝。这坝头大部分都是水泥或石板建成,即使是泥坝因为常年有船只通过,一般也是不会出嫩刺的。所以我想大概写作“笆头”较为合理。
这“笆头”正是篱笆的枝头。家乡的篱笆既可以是房子的围墙,也可以是庭院的围篱。一般都是种植的矮灌木或竹子。到了五九前后枝头就该长出新芽了。宁波老话说:“春打六九头”,意思就是“立春”总是在六九的头几天,到了立春,新芽初长,气温也就慢慢地升上来了。
“七九六十三、破衣二头掼。”立春一过,地气转热了,早晚温差会渐渐增大。
宁波老话中有很多关于春天天气多变的描述:春天十八变,春天生意实难做、一头行李一头货,冬冷不算冷、春冷冻杀犊(小牛,宁波人叫ang),吃过端午粽、棉衣不可送,吃过端午粽、还要冻三冻等等、等等。
意思就是在七九这几天里,虽然气温有所回升,但是早晚还是比较冷的,要及时添衣保暖。那时候贫困人家没有多少衣服,很多人都是“上落独爿篷”(宁波老话借用帆船只有一道破篷来形容一个人只有一件衣服),也就是常说的“日当衣衫夜当被”,“有的地方千层补,没的地方肉露露”。没有衣服可添,那就只能“破衣二头掼”。(这儿的二头就是指早晚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