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牧童”朋友（2） [复制]

发表于 2025/08/28 09:58:34 来自浙江宁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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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朋友都是七、八岁时就开始做“看牛歪”的。可以说是刚刚穿上满裆裤不久就被妈妈领到主人家里去当“看牛歪”的。刚去的时候妈妈都会跟主人说：“孩子还小，到你家拉拉牛绳，讨一口饭吃吃。”几乎就是“倒贴工钱白吃饭，生活给你学学惯”。然后主人就会领着他去臭气熏天的牛厩间。那时的牛厩基本上都是破旧的平房，里边用木栅栏分割成几个小间，每一间关一头牛，牛吃的草，拉的屎、尿都在这一个小间里，黑咕隆咚的，蚊子苍蝇成群结队，黄牛瞪着圆圆的眼睛让小孩望而却步。主人会拉一拉牛绳对孩子说：“不要怕，牛是很老实的，只要你拉着牛绳，它就会乖乖地跟你走。”就这样，看牛歪的生活开始了。 “关冬”的牛，晴天时拉出来桩在空地上晒晒太阳，喝一点热水，吃一点花饼（棉籽饼），嚼嚼“黄娘草”（早稻草），雨天和夜里就关在这又黑又臭的牛厩里，春天一到，莺飞草长，大地绿意盎然，主人就会让“看牛歪”牵它出去，这叫“放春”。放春的牛特别“跑春”，有时候会像脱缰的野马那样一路狂奔，这就是“跑畈”，年幼的孩子根本拉不住它，只能又吓又怕地站在墙角痛哭流涕，虽然牛见到人就会转弯，不会冲着人跑过来，但是那发疯似的架势也真的是很可怕的！这时就得由主人或长工们出来制服它了。俗话说：“牵牛要牵牛鼻子”性情温和的牛通常不会发飙，一只“牛钧”穿在它的鼻孔里，牛绳用“牛钧结”固定在“牛钧”上，只要将牛绳桩在“牛桩石”（一块像石锁一样的石头上面有一个系牛绳的孔）上，这牛就不会跑了。几天下来，这牛和“看牛歪”混熟了，就会很听他的话，服从他的口令。liu向左转，hua站住，xiao吃草，hei qiu赶快走，拉来向右转，饮水就是喝水：这些是我们东乡人对牛的的口令。